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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.小五台.禁地

原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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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去年五一，十二位壮志满怀的旅行者希望在五一的长假中圆穿越小五台的梦想，却在山上遭遇了恶劣天气，大家同甘共苦，拼搏，挣扎，造就了12walkers.com。今年，我们也怀着同样的目标踏上了征程，没想到，历史是如此的相似。　　先记下我们的名字吧，历史会遗忘，我们不会忘记。大海、紫金、原野、军刀、冰雪长裙、山蝇、SEVEN、冰猫、轻骑兵、阿呆、风子、高乐、浪子张、丁丁、忧郁狗、DISCOVER。征程　　经过半夜的颠簸和短暂的睡眠，我们在凌晨5：30分准时踏上的往北台的征程。冲击北台的共十三人，因为是三路人马合成一路，我一路也没搞清总共多少人，直到被人追捕索要进山费时还坚称只有十一人呢！　　一路杀向北台，气温很适合行走，一身单衣，走起来有微汗，停久了微凉。山下已是万木吐绿，春意盎然了，再往上走，路上的冰雪基本化尽了，而冰河和冰瀑依旧，大家都没带冰雪装备，对行军的速度有相当影响，在后期的路上尤为明显。　　走过一段，队伍的距离拉开了，大家的体力差异显现出来。大海带队走在前面，稳定的保持着较快的速度，不时有需要开路的地方，会延迟一下，基本不会影响到后队的进程。这次登台，我做了充分的准备，体力一直保持在较好的状态，又对装备作了精简，收队的任务对我来说很轻松。除了提醒后队的人员及时出发外，甚至还可以趁大家都出发的机会小睡一觉，补一补昨晚欠下的睡眠。大家都很乐观，以为会比传统时间提前到达北台，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上升与下降，希望与失望以后，才看到北台还在远处与我们遥遥相望。　　路开始艰难起来，脚窝里常是泥水，容易打滑；不时出现的雪坡，也消耗着大家的耐心和体力。过了最后一个雪坡，已是下午一点，我所在位置到北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，看中间没有崎岖险峻的路段，我忍不住放弃了收队的工作，发足向前走，决心一鼓作气登上北台。　　终于到了北台下，望得见上面标志性的测绘架，想想几次穿越都与这最艰险的路段无缘，不由得心里微微有些激动。定定神，往上掂了掂背上的包，迈步走向台顶。险情　　风子已到台上，我把包放下，举目四望，小五台的风光尽收眼底，其它四台远远近近的矗立着，天际灰蒙蒙一片，大地上薄雾蒙蒙，田地、道路、村庄都笼罩在烟色中，一片苍茫。　　我们开始留影，以北台给风子照全身像时，我一边对镜头一边退，习惯性的回头看了一眼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，浑身想触电一样，从脚到头一阵发麻。原来自己离崖壁只有两步之遥，下面就是笔直的悬崖，直下到几百米的谷地，下去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：（，大家也一定要注意啊，不要只顾往后退，一定要注意脚下的路啊。　　北台不愧是小五台最险的一台，台顶到测绘架之间的山体只有不足一米宽，一阵山风吹过，身子微微晃了晃，不敢怠慢，快步通过了危险路段。兵分两路　　下到半山腰，已近三点，后队还没有到，看来全队当天横切北东山脊，到达东台下扎营的计划已无法实现，讨论之后，决定大海、风子、轻骑兵、阿呆和我继续前进，到东台扎营，争取完成更多的路程。其余人员在山蝇、高乐等人带领下，登北台后下撤，寻找合适的地点宿营，明日原路回赤崖堡。　　告别了下撤队员，我接过山蝇的登山杖（这根登山杖在后面的路上帮了我不少忙），大步追赶先行出发的四人，也踏上了噩梦之旅。滑坠，滑坠…… 　　最开始的路还不难走，循着脚印，很快就看到了他们的身影，估计再有十几分钟就可以赶上，一路的脚印却不见了，自己找路就慢多了，不过没什么危险，终于赶上大部队了。我们五人也只有大海有冰镐，再往前走，传统的路线上积雪和冰面多了起来，不单走得慢，还不时滑倒。　　在一处不大的雪坡，轻骑兵小心地探路，突然脚下一滑，顺着雪滑了下去，大海高喊：“用手抓草！”雪坡不大，坡度也不太陡，我们不太担心有什么危险，只不过滑到下面就够他走一阵儿了。大概滑了十米，轻骑兵的双手扣住了雪下的草根，终于停住了。　　看来传统不太好走，我们选择了大海上周走过的路线，从阳坡下降一定高度后，在山腰的小路行走，伺机再切回山脊。　　山腰的路也不明显，时隐时现，不断的探路与折返之后，我们走的路发生了分歧，他们一直在半山腰前进，我则越走越高，不时在山脊的石块上行走。山脊走的比较顺利，我们走在了同一进度的不同高度，所以我还至少要快二十分钟呢！前方可以看到东台山脊背坡草甸上清晰的小路了，这下我更兴奋了，如果按照这个道路情况，一会儿我就能走上那里平坦的路上了。就在这时，难题出来了：山脊岩石高耸，互不相连，只能下到半山腰走，阳坡的路会好走些，但是下降很多，刚才一路上升的努力都会白白浪费掉，背坡的下降少，但冰雪多，不好走。　　我还是选择了背坡的路，走过几个冰雪路面后，我又回到了山脊的岩石上，脚下的岩石有两米高，直立着，没法爬下去，距离对面的岩石有一米半多，，石头顶部不平，宽度也就一米多，要在别处，这个距离难不住我的，可现在是在两面都是至少两三百米深谷的峭壁上，小命要紧，还是想别的办法吧。只好又转到背坡的山腰，前面再有一个雪坡过去就可以走到草甸的路上了。可这个雪坡很完整，还夹杂着冰面，坡面十分陡峭，下面是泥土和碎石。一旦滑坠，决无停住的可能，一路滚下谷地，比跳楼还惨。后退也不容易，有些地方是下得来上不去。　　犹豫再三，决定从这里爬到两块岩石中间的山脊上，再从那里爬到前面的岩石上。没有冰镐，只能手脚并用了，已经能够着山脊了，我双手抠住山脊的石头，一只脚蹬住山壁的泥土，另一只脚去蹬一个草棵，准备完成登上山脊的最后一步。没想到那棵草根被蹬掉了，左脚猛地一滑，全身随之一震，整个身子往下坠，右脚下滑的同时，膝盖重重地撞到岩壁突起的石头上，扒着岩石的左手也往外滑了一半，几乎只有一节关节抠在石头上，只有左手纹丝未动，但是肩膀因过度拉扯而产生巨大的撕裂感。此时已经顾不得右膝和右臂的疼痛，将身子紧紧贴住山体，恨不得立刻把背包扔到山下去。稍微稳了稳，左脚勉强找到一个可以稳定的点，但是不能再靠这里向上了。我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，移动最稳定的右手找更高的点向上爬，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。　　终于骑到的山脊上，我觉得没有比这更放心的姿势了，心脏狂跳不止，我半天都没有思维。说是山脊，还没有马背宽，看看两侧的绝壁，又看看身前背后的巨石，绝望和恐惧几乎将我淹没。视线里看不到一个人，就是有人，也不一定能帮上忙。这次我真的体会到那句歇后语的真实意境了：老母猪钻篱笆--进退两难。　　山顶风很大，一会儿就有些凉意了，渐渐缓过神来，老这样骑着也不是办法。对自己说：“镇静些，继续，不要停……”慢慢站起来，把眼前岩石上所有可以攀爬的点逐一检查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抠住岩石，手刨脚蹬，一番挣扎，感到手脚随着动作在微微发抖，终于颤颤巍巍地站到了岩石上。又是万分小心的前进，终于在不远处从山脊下到坚实的大地上。我一屁股坐到地上，大口大口喘着气，感觉那一刻的悸动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消失。东台修整　　东台就在眼前了，平坦、安全的路面也让我的双腿逐渐恢复了常态，只是双臂还是又酸又胀，用不上力。走到山脊上，招呼下面的人横切上来，阿呆先上来了，后面的人让我们先选地方扎营。　　在东台背面的鞍部，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平地。在到北台之前，天空出现了巨大的日晕，已经于是着降水天气的来临，现在是七点，太阳还没落到地平线下，天边低低的浓云一小时前就把西面笼罩，山风也大了起来，至少有五级吧，大概和海拔也有关系，走到山脊上一直风都很大。我们来不及多休息，着手扎营，把所有的地钉和防风绳都用上了，帐篷也扯得平平的。营地一片繁忙，一共扎了三顶帐篷，两个E-HIKE225，一个单人帐。最有趣的是大海的单人帐，最多的时候动用了四人之力，才将其扎起，大海因此大呼上当。　　扎营完毕，已是暮色沉沉，大家的都冷的不行了，纷纷钻进帐篷加衣服。这时候才有机会回顾一下一天的路程：早晨5：30分出发，2：00前队登北台，3：00两队分开，7：00到达东台营地，8：00扎营完毕，没吃中午饭。　　大海先睡了，我们四个在我的帐篷里烧水做饭，真实一顿丰盛的“水宴”，大家带的水剩得很多，因此晚饭主要在烧汤和冲饮料了。风很大，吹得帐篷呼呼作响，不时将帐篷吹向一边，坐在迎风面的阿呆不时能感到风的压迫。也许帐篷会被风连根拔起吧？那么我们就可以速降到谷底了，扎营时已经做到十成，现在担心也无计可施了，吃吧！　　吃完饭后给大海带些热汤过去，各自睡下，晚上会下雨吗？风雪江山　　大约一两点钟，翻身的时候被草棵硌醒，帐篷依旧如睡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在风减小的间隙，还听到沙沙的声音，下雨了！我一激灵醒了过来，天那~，昨天晚上多喝了些酒，鞋还在外面呢！我一下子坐起来，拉开帐门，惊异地发现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，在夜色里可以朦胧的看到细碎的雪纷纷落下。当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更沮丧，反正鞋没湿，先收回来再说，明天的路明天再计较吧！雪是那种小小的雪粒，干干硬硬的，打在帐篷上清脆的沙沙声，在平时一定是惬意的享受，我曾不止一次的在这样的雪夜听这样的雪打在窗纸上，打在屋外的物什上发出的细细的响声，如同在心上敲打密密的小鼓。现在可没这份心思了，招呼大家收帐篷外的东西后，一边胡思乱想，又沉沉睡去了。凌晨的时候起来看了一眼，风依然肆虐，雪花大片大片的飘飞。有个坏消息，昨晚烧饭，把帐篷底烫漏了。　　7：00大家起来了，风雪依旧。出到帐外，世界变得很小了，大地被白雪覆盖着，只有点点草棵还露个头，天地见一片白茫茫，只有大约二三十米的能见度，从我的帐篷已经看不清大海那顶鲜艳的橘红色帐篷了。风向已从昨晚的东风变成西风，风裹挟着雪粒疯狂的奔突，将雪狠狠摔在我们脸上。不知雪还会下多久，等在这里也许会被冻死、困死吧！原来的计划早被吹到到九霄云外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逃命要紧，越快越好！　　在风中艰难地收起帐篷，胡乱塞在包里，大家决定从东台立即下撤。背包准备走时，才发现东台下撤也这么难：沿山脊下撤有被风吹倒滑坠的危险，直接下到沟底坡度也很陡，草棵很浅，一不小心滑倒，也是一泻千里。犹豫再三，试探再三，我们不得已放弃直接下到沟底的计划，只好硬着头皮走山脊。　　风时大时小，让人左右摇摆，不时一阵大风将人吹个趔趄，便得赶忙蹲下身去，稳住重心，等风小些再前进。路不太难走，这是最庆幸的事，刚才有人开玩笑要从北台下撤，我们一致认为自杀不用那么麻烦，直接滚下去就行了。在风雪中万分小心地往下挪，心里祈祷着快些结束这魔域的旅行。　　随着海拔的降低，风渐渐小了，心里塌实多了，快到山谷时，能见度也高了，大家心里轻松了，也不那么小心了，一路不断的滑倒，也不在意。也有闲情停下来留影，记下我们最艰辛的小五台之旅。风子脱光上衣，开始上演搓板秀。　　2200米营地举目可及，终于可以休息了。大概走了两个半小时，又补充了些能量，喝了些热水，太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，远处的山峰上奇异的出现了云海的景观。　　继续前行，北面的天空有了蓝色，脚下的雪渐渐消失，路越来越好走了，不知什么时候，天空已是一片晴朗。一路遇到N队人马上山，问及山上情况，大家象看疯子一样听我们描述山上的情景，明摆着胡说八道嘛！　　看到山下这么好的路况和天气，大家有些后悔早早拔营逃命了，也许多睡一会儿会风停雪住吧？鬼才知道！路上还遇到罗贝、超鸟一队，听说上山的所有人都被抓了收钱，山下的线报比牛魔王的虱子还多，森林警察骑着摩托象疯狂老鼠一般四处追捕背包客。大家惦记着另一队的安全，快速往回赶，准备回到赤崖堡老赵家后，空身上山去接他们。　　出乎意料，刚出了村口，就看到他们前队的人，一问才知道昨天他们下撤很多，并且丢弃巨多物资，才这么快，DISCOVER脚扭伤了，为了不拖大家后退，把整套奥索卡的装备都留在了山上。大海一听，眼都红了，2000克的羽绒睡袋呐！丢在山上的东西还真多呢：铲子、防潮垫，地钉，不一而足，高乐的帐篷还没来得及用一次就稀里糊涂掉进山谷里了，加上原来丢的军刀、对讲机，看来可以组织小五台寻宝游了。　　回到老赵家才发现，我们一路计划的逃票计划统统落空，老赵把我们出卖了！我们来多少人，中途走了几个，剩下多少，人家都清清楚楚，没办法，侃了半天，最后交100元了事。　　一顿不尽兴的农家饭后，我们踏上了回北京的路。DISCOVER留下来和今天到达的人协商帮他将包从山上取回的事情。　　午夜到京，洗洗睡了。　　看来五一的小五台真实穿越不足，自虐有余，下次不赶这时候来了！